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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灵陷落的城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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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发布时间:2005-01-27 21:43:14


文/冰雪儿 

    有些因果,她记不清,也不愿想,微笑时,如果有泪摇摇欲坠,不过是晨曦刺眼,阳光血红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--题记
  
                     一
  
  若池十七岁时,成了楚荞的再版。
  楚荞是苏州女子,若池随了她的模样,生得玲珑标致,眉目清秀。可惜若池的记忆里,除了几张泛黄照片,再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。
  八岁那年,父亲领回一个妩媚的女子,黑色长裙,十指蔻丹。
  他指着女子小心翼翼的对她说,若池,叫妈妈。
  若池漠然看着盛装的女子,以无声抗拒。   
  女子叫夕颜,小父亲五岁。
  她叫父亲宜生。
    
  习惯了每夜搂着父亲的脖子入睡,半夜里,若池总会光着脚爬上他和夕颜的床,如小猫般蜷曲在他身边,眼睛牢牢闭上,洋娃娃似的睫毛上泪水莹莹。
  宜生迟疑地看着夕颜,她气乎乎地扭过身去,不再理他。宜生犹豫半天,不忍拒绝地抱紧了若池。
  
  夜里似有小猫在门外轻唤,宜生辗转反侧,沉沉睡了过去。早上夕颜起来,开门便一声尖叫。宜生从床上跳起来,只见若池穿着单薄的睡衣,静静蜷在门边。
  宜生一抱,只觉她浑身滚烫,探探额头,若池在发高烧。  
   
  夕颜在宜生面前,开始象若池一样撒娇,要他陪她逛街,购物,看亢长的泡沫剧,说不着边际的话,象是在与若池争宠。
  若池保持沉默,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扭怩作态,象是观看一场滑稽表演,偶尔禁不住会咯咯笑起来。
  宜生总会尴尬地推开她,别这样,若池在呢。
  夕颜有一种挫败的感觉。
  
  夕颜不会做饭,又挑剔保姆的饭少盐缺醋,请了几个保姆都被她赶走,宜生只好忙完公司,又忙厨房。看她总是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在卧室煲电话粥,若池便偷偷把客厅的电话线绞成一截一截。然后在吃饭时,心安理得的把菜拨拉到自己跟前,嘲谑地看着她滞留在空中的筷子。
  
  夕颜赌气买回好几本菜谱,还有一支上好的长白山老参,满心欢喜的下厨给宜生炖鸡。
  宜生只喝一口便喷了出来。
  自己尝尝。宜生把碗推过去。
  夕颜束手立在一边,嗫嚅着不知出了何事。
  这么苦,你放什么在里面了。宜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。
  夕颜也吐了出来,是不是假参啊?
  小心中毒。若池正襟危坐,眼也不抬地说。
  
  宜生打了个冷战,他把若池揪进书房,叱道,你做了什么?
  没什么?谁让她笨,端出来前不先尝?我取东西时不小心把碱面洒在汤里了而已。若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
  
  宜生觉得身上越来越冷,十二岁的孩子,做了错事,怎么还能如此坦然。
  他的心隐隐痛起来。若池,你是不是恨我给你找了后妈。
  没有啊,爸爸喜欢嘛。若池笑嘻嘻地说。
  那你别这么敌视阿姨好不好?
  好啊。她认真地点头,挺直了身子,澈蓝的眼神里有种近似透明的冷。
 
                     二
   
  若池十四岁那年,因件小事与夕颜顶嘴,夕颜举起手想打她,灭灭她的嚣张气焰。若池毫不畏惧,把脸高高仰起,轻蔑地看着她,顾夕颜,在我爸眼里,你是她妻子,在我眼里,你什么都不是,你敢碰我一下试试。
  夕颜气急败坏的去找宜生评理。
  宜生有些愠怒,怎么可以这样和阿姨说话?
  她凭什么板着脸训我,还扬手想打我,我妈死了就想欺负我,她凭什么?若池嘤嘤哭了起来。
  
  一提楚荞宜生就泄了气。
  原来都是因为楚荞,才让本是全盘皆赢的棋,失了控制。
  夕颜站在阴气沉沉的房子里,看着懦弱的宜生和阴阳怪气的若池。楚荞,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始终没有离去,她站在女儿背后,告诉她如何赶走宜生身边的女人。
  原以为楚荞死了,她便从一个无身份可言的情人,成为宜生光明正大的妻子。谁知宜生对亡妻心怀内疚,始终不能忘情,与她若即若离了八年,才勉强给自己套上婚戒。休 闲 居 编 辑

  宜生压低声音,歉意地说,这孩子是过份了些。你知道的,她始终无法接受你代替她母亲的事实。
  那你呢?你怎么想,你是不是也无法接受。夕颜觉得自己快被逼疯。
  怎么会?宜生烦乱的抽着烟,连我你都不信了?
  宜生。夕颜扑在他怀里痛哭流涕。跟了你十四年,为你打掉三个孩子,我不怪你,她这样待我,我也认了。但我真的很怕,我都三十二岁了,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……
  好,好,我答应你,我们要个孩子,不哭了,嗯。若池就要回来了,她看见了不好。
  夕颜擦了擦红肿的眼睛,点头。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三
  
  楚荞的死,真的是个意外。
  却是他和夕颜把她推到了死亡的边缘。
  他是爱楚荞的,一直都是。
  宜生清楚记得初见楚荞,是在大四临毕业的一个下午,有风翻卷着校园绿色的枝叶,东南边的教学大楼被阳光投影在对面的墙壁,宜生趴在寝室窗户上边摆弄一盆石莲,边探头看天边的风云倦淡,目光回落时见到了她。
  
  我叫楚荞,想约你看电影。她笑嘻嘻地看着宜生,白皙的皮肤,一双眼睛水波粼粼。
  我……我叫宜生。宜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大方的女孩子,有些紧张。
  呵呵,我当然知道,你是校刊的主编,学生会主席,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嘛。
  宜生有些窘。
  走吧。她竟主动拉起他的手。
  他的手心都是汗。
  电影是一个缘起缘落的爱情故事,那种一看开头就知结尾的情节,她把自己略带冰凉的手放在他手里,他小心地握着,却不敢回头看她。电影没到半场,她竟靠着他的肩睡着了,嘴角含笑,象孩子一样乖巧。看着她,宜生有些心动。

  毕业后,宜生与朋友合伙下海经商,楚荞进了报社。
  宜生常在各地跑业务,他们的爱情无波无澜,准备结婚时却出了问题。
  楚荞有先天性心脏病,婚后生子,恐怕会有生命危险。医生劝告着。
  看着楚荞健康的神色,宜生难以置信。
  楚荞低下头轻轻啜泣,宜生你要是怜悯我,我不会嫁给你,你要是反悔,我也不会怪你。
  宜生用力搂了搂她的肩,傻瓜,都快做新娘子了,还掉眼泪。
  楚荞破涕为笑。
  
  十二月。
  下着很大的雪,大朵大朵的雪花打在脸上,软软的。宜生走着走着就莫名奇妙地笑起来,幸福从心底泛涌上来。
  他刚从外地跑业务回来,得知楚荞怀了他的孩子,又高兴又担心。顾及楚荞的身体,他让楚荞打掉这个孩子。
  楚荞却兴奋地告诉他,医院慎重期间,对她做了细致全面的检查和诊断,认为母子都很健康,以楚荞目前的身体现状,生育应该不会有危险。
  那是个温情的时刻。他站在楼下,望着灯火温暖的家,想像今后孩子的喧闹,饭菜香香摆满一桌——该是多么温馨而惬意的生活。
  
  正准备推门而入,家里有人在争吵,宜生脚步停了下来。
  你快走吧,他马上回来了,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。是楚荞的声音。
  当初你和他在一起,不就为了气我吗?现在我知道错了,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?一个男子似在苦苦哀求。
  宜生心里一抽,拳头很快攥紧。
  不可能了,他对我这么好,我已经对不住他了,我不可以再错下去。
  
  世界瞬间一片灰暗。宜生一脚把门踹开,眼前是惊慌失措的楚荞,还有谢子其。  
  宜生觉得血直往上涌。他不由分说,上前就给楚荞一记耳光。
  楚荞没有躲闪,眼泪先流了下来。
  谢子其怆惶的准备溜走,被他一把提住领子按在地上狠狠揍着。宜生青筋暴起,近似疯狂。
  楚荞冲上来拉他,宜生,这样会出人命的,你听我说……
  宜生一把推开她,贱人!你算对得起我!便跌跌撞撞地推门离去。
  
  半年,宜生都没再回去,住在外面花天酒地,靠酒精麻醉自己。然后,认识了顾夕颜。
  顾夕颜在酒店做门迎小姐。
  有酒客调戏她,宜生正好也喝醉了出门,上前挥手便是一拳。打落了别人三颗牙齿,让这个十八岁的女孩死心踏地爱上了他。
  出于对楚荞的报复,他和夕颜很快住到了一起。
  
  楚荞生孩子那天,打电话给宜生,声音凄凄弱弱的,这是你的孩子啊,你都不来看一下么?
  宜生想起医生的叮嘱,犹豫了半天,还是去了医院。
  楚荞终于平安地推出手术室,摸着女儿的脸,宜生手抖了一下,她一点也不像自己。
  
  接了楚荞回家,他继续住在外面,和顾夕颜。
  楚荞抱着刚刚满月的若池来公司找他,一路打听到他住的公寓,开门的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。
  她用傲慢的表情把楚荞堵在门口,你不爱他,他不爱你,这样拖下去又是何苦?
  你是谁?
  看着明艳的女孩,还有身后探出的那张英俊熟悉的脸,楚荞感到一股气哽在喉咙间,上不去,下不来,泪哗哗流下。
  是的,再下去,也没有什么用了。
  她支持着自己,不许自己倒下。只是反复说着,很好,很好……
  
  宜生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诉,要求离婚。
  他清清楚楚地说,她生的,不是我的孩子。
  楚荞指着他,一句话也没说出来,便当场晕厥。
  
  宜生回来收拾东西,见楚荞站在阳台上,抱着若池轻轻唱,情难了,恨难了,爱恨情仇转头空,都是空。然后低低地笑,象在自语。
  宜生叫她,她抬起头,眉目怅惘。你是谁呢,到底是谁呢?
  
  看着楚荞憔悴的面容,他的心一阵刺痛。他问自己,到底还爱她吗。
  是的,他爱她。和夕颜在一起,他也只记得,楚荞细长的眼睛,面容上的梨涡,身体的温度,以及他无法忘记的温存。可是她,是她对不起他,是她负了他。   
  
  宜生神色凄然,我希望有一天,你后悔的时候,想想你自己的荒唐,看看到底是谁真正爱你。
  楚荞开始笑,笑得眼泪都涌出来,还在笑。
  化验结果出来了,她是宜生的孩子,子其,你再缠我也没有用的。
  宜生一怔,她是有些糊涂了么?
  法院要求亲子鉴定时,他硬了心拒绝,却还是勉强履行了手续。
  难道,他拿起桌上的报告单,脑子一片空白,究竟怎么回事?
  他怔怔看着她,想说什么,终还是没说出来。  
  
  起初跟了你,我是在气子其,因为他把我甩了。我骗你说我喜欢你,其实一点也没有,我只是拿你作了挡箭牌。
  楚荞捂着胸口哭。
  后来,和你谈恋爱,我和他还见过几次,是他纠缠我,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。但是我知道,我已经不再爱他,我爱宜生,这辈子,我心里都只装你一个人。没想到,没想到他又来纠缠我,我……我真是该死。
  楚荞不再哭了,温柔地看着他,嘴角是一贯的笑容。
  他记得她的笑容。温和的,无声无息的,没有任何的设防,像个孩童。
  她笑着,脸色却灰灰的,好难看。他看着她轻轻软软的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怀里还抱着若池。
  宜生扑上前抱起她,她悲伤地看着他,呼吸渐弱……
  楚荞,女,1962年4月生,现年23岁,死亡原因:突发性心脏衰竭……
  死亡通知书从宜生手里滑落。
  窗外,大雨倾盆。  

                    四

  
  夕颜在若池十五岁那年怀了孕,宜生正欢天喜地的为孩子置办衣物,夕颜却在厨房意外跌倒,孩子没有保住。医生说,夕颜流产次数过多,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 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,说是楚荞在害她,若池就是帮凶。
  宜生无语,若池早几天前但和同学去了北海夏令营,根本不在家。
  
  夕颜终于提出离婚,宜生,嫁给你这七年我受够了,楚荞,她恨我,她是不会放过我的。  
  这么多年了,她一直站在我们中间,让我们不得安宁,可是孩子,是无辜的。她掩面而泣。
  宜生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自始致终,这个悲剧都是自己造成的,苦果,理应由他一人承担。
  宜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。
  他把房子留给了夕颜,带着若池离开了这个城市。  
  
  很快,若池十七岁了。
  她长得越来越象楚荞,她开始沉迷于母亲的照片,开始和她梳一样的发型,头发分开,梳成辫子后两边挽起,穿一样的棉布长裙,清水蓝的裙摆长长地摆荡,仿佛盛满她的欢喜,溢得到处都是。
  每天晚上,她都看着镜子里娇美的自己,象是夜晚寂寞开放的花。她看着自己小小的脸庞,眼睛里的坚定,在镜子里轻声说,若池,你长大了,你要和他在一起。
  
  她开始学烧各式各样的菜,甚至学着给宜生织毛衣,犹如小女人一般。
  宜生看着若池超乎寻常的为他忙碌着,惊讶、窘迫、怜惜,让他的思想有些混乱。看着她坐在阳台上,仿佛当然的楚荞,回过头对他微笑。  
  爸,若池叫住他。你的领带没打好。
  看着女儿细心为他扎着一个花样复杂的领带,居然有种久惯的熟稔。他欣慰地笑着,你越来越象……他突然顿住,不再说下去。
  像妈妈,是不是?若池悲伤地看着他。  
  
  那你喝口水再走吧。若池慌乱的给他倒水,开水溅在手背上,恍若未觉。她闻到父亲身体隐隐的汗气,象是一种强烈的诱惑,她只觉得一团滚火在耳后颊上燃烧。
  可不可以不当我是女儿。若池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爸爸,我爱你。
  宜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,若池,你疯了,你胡说些什么!
  我不再是孩子,我高中毕业了,十七岁了,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爸爸,我要和你在一起,就象当年你和妈妈那样。
  混帐!宜生恼羞成怒,恨恨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。若池一个踉跄,几乎跌倒。
  你是我的女儿吗?宜生扶住桌子,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乎病态的若池,感到后背刺痛的寒,冰冷澈骨。
  
  你不是不承认我是你女儿吗,是你和顾夕颜害死了妈妈,我一直都知道,你们瞒不住我的。若池拿出一个破旧的硬皮本,甩在他面前,这是我十二岁时从旧书堆里翻出来的,是妈妈的日记。
  宜生的头开始痛,他强忍着一页页翻下去,顿时天旋地转。
  楚荞的日记是从他离家那一天开始记的,他的不归,杜夕颜的出现,她去找他,杜夕颜对她的污辱,以及他在法庭上说的话,她生的,不是我的孩子……
  本子跌落在地,他怔怔地看着女儿痛苦的脸,喃喃自语,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
  爸爸,若池切切地扑过来抱着他,我不怪你,妈妈也不怪你,只要你和我在一起,妈妈就会回到我们身边。
  
  宜生看着若池,象是看着当年的楚荞。这个世界都疯了么?她才只有十七岁,怎么会有如此扭曲错乱的想法,不可救药。
 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冲到她屋里,找出楚荞的照片,狠狠摔在地上。
  楚荞正在照片上冲着他笑。
  情难了,恨难了,爱恨情仇转头空,都是空……
  
  宜生瞬间变得苍老,他瘫倒在地。
  这是她的女儿,曾经躺在他怀里,用她湿嘟嘟的小嘴蹭他的脸,那么可爱那么顽皮那么那么依赖他的女儿。
  眼前的她泪如雨下,跪下求他,不要离开。
  楚荞和若池的脸在他眼前交叠着晃动,时而分开,时而合并,无数个声音在说,不要离开我,我爱了你整整十七年。我怎么能逃开自己的心?
  没有人能分开我们……(编辑:莱茵河)

来源:ylq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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