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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岸的幸福
作者:淡蓝蓝蓝  人气: 【字体:大 中 小】
  发布时间:2005-03-15 00:03:33


    A

    凌晨四点,我给菊朵打电话,肖也接的。
 
    “让菊朵接电话。”休 闲居 编 辑

    “她睡着了,有事吗?和我说吧。”肖也轻言轻语,像呵护怀里的小猫一样委婉拒绝我的请求。
 
    “那不说了,你接着睡吧。”
 
    “你……喝酒了吧?真的没事?”他迟疑。
 
    “嗯,没事,半夜梦游而已。”我挂了电话。
 
    低下头,清汤挂面的头发就可以盖住流泪的脸。我低下头,把脸埋在膝盖上,这样就再也看不到对面那幢楼里菊朵和肖也的窗。惊扰友人酣梦,我平时不会这样失礼的,这个凌晨只是喝多了酒而已。
 
    一直以来,我就是一个礼貌而节制的人。比如喝酒,在知道自己将醉之前,会立刻放下杯子,任他人怎样劝酒也不再泯半口;比如感情,在知道爱的人将不属于自己之后,会隐忍着去爱而永远不去告白。菊朵就说,甘蓝这个人,清醒得可怕。肖也呵呵的笑,说有这样一个时刻清醒的人在菊朵身边,他才放心。

    他们对我一直就很放心,从不担心我会在自己的人生里迷路。他们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亲昵,我会笑着打趣,笑得像糖一样甜。这样的表情我有点累了,就如同每次那样笑颜如花时心里刀割般的疼痛,也让我疲惫,却又欲罢不能。

    我爱肖也,比菊朵还要久。这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,也许连老天爷都不知道,不然他怎会忍心让我这样的痛苦的纠缠在他们的爱情之外。就像这凌晨的叨扰,无非是被想念逼迫的急了,拿着听筒只想听听他的呼吸而已。

    B

    1997年,哈尔滨,天寒地冻的冬天。

    菊朵懊恼着从四季如春的昆明鬼使神差的考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城市。

    “甘蓝,你怎么舍得南方冬天的温润呢?”她挤到我的被窝里抱着我取暖。

    “南方没有冬天,是一种缺憾;北方的冬天,冷到极致,弥补生命的完整。”我笑,故作深沉的说。

    其实我对南方北方本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,只不过报志愿的时候偷偷看了肖也那份,他清楚的写着哈尔滨这个名字,于是我也填了。以至于别人惊讶的说哈尔滨那么冷你不怕冻成冰人啊。我这才对哈尔滨有了一点概念,是啊,那是离南京好远好远的一个地方。可是我只是想和肖也去同一个地方。如果南方没有他,我的世界会有一种缺憾。

    结果就这样一起来了,肖也在火车上还很兴奋:“甘蓝,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做同学,以后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了。”午后的阳光照在车厢里,照得我脸色绯红,仿佛幸福就是那样绯红的颜色。

    然后认识了菊朵,最好的朋友。

    菊朵在那个冬天抱着深蓝色的毛线忽然来求我:“帮我打一副手套,喏,这么大的。”她用纤小的手笔划着,一看就知道是送男生的。

    菊朵是我和性格完全相反的一种人,喜欢了她就会表达,刚入学的时候,大家还不熟,她只是看了我写的一点东西,突然就在拘谨的人群里喊,“甘蓝,我好喜欢你。”惹得人人都扭过头来看我们。

    我用了两堂高数课的时间打了一副毛线手套,她美滋滋的抱抱我,然后揣起手套就走了。我心里笑,但愿那个接受手套的人不是个小气的人,不然怎承得了她的爱意汹涌。她回来时笑得诡异,一脸甜蜜。

    没过几天,楼下有人喊菊朵的名字。我探头,肖也站在窗外向我摆手,眉飞色舞。那一双大手上戴着的正是我一针一线打出来的手套。这一眼,简直让我七魂六魄都要飞散。

    菊朵和肖也开始恋爱,频繁约会,感情迅速升级。我照旧暗恋着,只是暗恋的甜蜜变成了一种被若干小虫啮咬的疼痛,至此明了,那个一直期待的人将永远成为生命的缺口。

    整整四年,我没有交男朋友。菊朵和人开玩笑的说甘蓝是要去做修女的,甘蓝的灵魂高远圣洁属于上帝。肖也对我也是极力的好,像哥哥爱惜妹妹一样。我只是在下雪天会黯然的想,那手套戴在他手上会不会暖,他能否感觉到我手指编织时的温度。

    及至毕业,肖也陪着菊朵回了昆明。我说我还是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哈尔滨吧,我爱上这样干脆的冷了。菊朵在火车站抱着我痛哭流涕。她怎么会知道,一个月后我就尾随着到了昆明,住进了他们对面的一幢楼。两幢楼,分数两个小区,中间隔着一条河,我就在河的这岸,眺望另一岸的人。


 


    C

    也许是对生物钟太放纵,黑白倒置的熬夜生活让我得了轻度的神经衰弱。

    偏偏这个楼的隔音不是很好,每天夜里总是能听到楼上隐隐的音乐声,扰着我写字的思绪。有一天忍不住了,趁着白天跑上去,防盗门前的门廊里摆了很多盆花,侍弄的很不错,也许里面住着的是个细心的女孩子或者是老人吧,这样一想,那花香又让我的火气压了下来,那就继续隐忍与克制吧。脾气再难发出来,罢了,跑下楼,吞了粒安眠药,狠狠的睡了一天。

    每天晚上我哪里也不去,七点钟固定的在MSN上挂着。菊朵和肖也总是在那个时间上网,他们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和我闲聊。有时是菊朵打字,有时是肖也,菊朵喊我亲爱,肖也喊我妹妹,泾渭分明。八点他们又会准时下线,菊朵说去和老公亲热去了,肖也会打出嘿嘿的笑脸,然后嘱咐妹妹一个人住晚上要关好窗关好煤气。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就会不争气的在电脑这面掉眼泪,然后坐在窗台上看他们亮着的窗,那扇窗总是拉着厚厚的窗帘,连灯光都显得缥缈了。

    我这个美丽的城市里是深居简出的,再没有认识的人,或许这样并不孤单,但是那首歌唱得太汹涌“我一个人不孤单,想一个人才孤单。”

    D

    11月22日,我生日,我二十五岁了。本命年的忧伤。

    菊朵说她和肖也给我邮了礼物,按着我给他们的地址。这样,我定是收不到的,我留给他们的地址在几千里以外。也许在生日那天,那份礼物会落到学校附近一家咖啡店的老板手上,我想着那个女老板可能露出的惊奇表情,心里就觉得有趣。

    可是那天意外的有人来按门铃,楼下蛋糕店的小弟送来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,水果味的。

    “没错的,昨天晚上接到的预定电话,早晨有人来付过钱了,看这是地址。”他把定单拿给我看,潦草的,根本连个名字都没看到,地址倒是没有错,索性就收了,怎么也算是一份惊喜的礼物。

    晚上七点上线,菊朵和肖也不在。很寂寞的坐着,也不和别人聊天,只是等,等一盒骆驼消瘦了二分之一,满嘴的苦涩,于是想起那个蛋糕。

    一个人坐在地板上,把蜡烛全部点燃,刚好25根,亮起来,映着一张落寞的脸。做女人,到我这样的地步,真是近似自虐。还好有天怜见,凭空派送了这么大的一个蛋糕。

    楼上多了很多脚步声,有人喧嚣,比往日更甚。我不发火,生日嘛,总是个喜庆日子,如皇帝大典一样,饶恕众生。这样想着,就开始狠狠的消灭那个甜而不腻的蛋糕,像挖地雷一样,只挑喜欢的地方吃,这辈子也没这样奢侈的吃过生日蛋糕,倒是尽兴。

    结果,蛋糕店小弟又来敲门,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定单写错地址了,是楼上的人家订的。

    他指指身后,一个穿着拖鞋的男人闪出来:“不好意思,蛋糕是我订的,我过生日。”

    “你就是住我楼上的?”我憋红脸,本想说对不起蛋糕我吃了我可以付钱给你。可是一想到每天晚上他在我楼顶的喧嚣,道歉的话就全都忘了。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过生日,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配吃生日蛋糕,我已经吃了。”我挑衅的看着他。

    “你一个人吃这么多?”他看着那个被我挖空大半的蛋糕,惊讶的瞪大眼睛,蛋糕店小弟躲在角落里笑。

    真恨没有地缝可钻,转头又怪天不怜我,连生日也这样捉弄我。

 


      E

    第二天我给楼上那家伙订了一个更大的蛋糕。然后在花市买了十盆仙人掌送到他门口。

    “你?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惊讶的看着我。

    “男人嘛,养花就要养这样坚强的花,免得让人以为这屋子里住着一个小家碧玉。”

    “看来你是对我积怨已深啊,我请你吃晚饭吧,就当一起过一个生日。”

    这个叫段南的人,做程序,难怪也和我一样总是夜间活动,本地人,竟然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。段南说你看我们多有缘分,一定要多喝几杯,结果那天糊里糊涂的就喝光了他家冰箱里所有的酒,凌晨四点,我回到楼下的房间,就发生了给菊朵打电话的那一幕。

    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,头微微的痛,想起昨夜有点恍惚,赶快爬起来给段南打电话。我说我是不是喝多了,我说了什么没有。他嘿嘿的笑,然后夸张的叹气,“唉,傻丫头,你真是太辛苦了,这个肖也也太没福气了,他到底住在咱们对面的几层楼,我去找他。”我立时傻眼。

    感情的事也很微妙,和另一个人说出来之后,似乎心里就不再那样沉。在这个城市就这样又多了一个朋友,不必让自己隐藏的朋友。我点燃那些剩下的蜡烛,拉着段南:“来,既然同年同月同日生,不如我们结拜为姐妹。”他四处躲闪:“不行,和你做了姐妹岂不被你传染,那么痛苦的去暗恋,我可做不来。”就是这样,已经有勇气把心里的疼痛拿出来当作玩笑了。

    菊朵不再上网,她怀孕了,每晚肖也会上来陪我一会儿,总会唠叨的说妹妹你该找个伴儿了,你看菊朵都要做妈妈了。我大着胆子问他,我这样的女孩会有人喜欢吗,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吗?他呵呵的笑,他说当年我就喜欢着你啊,谁知道半路遇到这样大胆主动的一个菊朵,结果就被她俘虏了。然后发过来一串害羞的表情,转换了话题。

    下线,我给段南打电话,我说很不开心。一分钟后,他抱着酒下来,扬扬手。

    “我接着把你灌醉,不开心的说出来就开心了。”

    段南这个笨蛋,低估了我的酒量和我的节制能力,有了上次醉酒的经验,我是断不肯再让自己醉的,他不停的劝酒,最后的结果是他先醉了。

    “你这个丫头就是活得太压抑了,什么话都藏着,我其实就是想把你灌醉,好问你一个问题。”他喷着酒气对我说。

    “什么问题啊?”

    “如果我说喜欢你,你会不会给我个机会呢?”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我。

    “你喜欢我?真是酒话,不许胡说。”

    “我喜欢你很久了,从你搬到我楼下开始吧,我在上面制造噪音是想引起你注意,就连生日蛋糕也是故意送错的,其实我的生日在夏天,其实…”

    “其实什么?”我诧异的瞪着他,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 “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他说完就倒在我的地板上呼呼大睡起来。

    对面的窗安静的黑着。我在黑夜里失眠。

    段南醒了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和我一样,紧张的问我醉了之后有没有胡说八道。我说没有,你醉了之后就睡得像一头猪。他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。

    F

    整个冬天我都没有提那天的事情,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雪,我不再上网,只是偶尔给菊朵和肖也打个电话。我要冬眠,安静的睡过感情的冬天。

    春天的一个午后,和段南一起顺路去超市,阳光很好,淡然的照着。菊朵和肖也就是那样出现在视线里,整整两年,终于有这样一次,在人群里偶然相逢。菊朵穿着漂亮的孕妇装,不敢相信的看着我。肖也站在他旁边,还是那样高大沉稳像是最坚实的墙,他的目光温柔的落过来,让我心慌。

    “甘蓝,你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不告诉我们?”

    “我重色轻友,先来看男朋友,再去找你们啊。”我很自然的,把手臂放在了段南的臂弯里,感觉到他轻轻的颤抖了一下,他一定比我还心慌。

    和菊朵说好晚上再去找她。回家的一路上,我的手臂就那样放在段南的臂弯里,他变成了安静的孩子,紧张得说不出话,我心里窃笑。

    “怎么?找你冒充我男朋友你不愿意吗?”

    “当然愿意当然愿意,像我们这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都是注定要变成恋人的。”他连忙辩解。

    “哦?你的生日不是夏天吗?”

   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 “有人喝醉了,什么都说了。”

    “那我说没说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 “那是酒话,不能信的。”

    “甘蓝,我喜欢你。”段南对着春天里的一树树花大声的喊了出来。

    编辑 慕荣楚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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