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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萧郎是路人
作者:紫木棉  人气: 【字体:大 中 小】
  发布时间:2005-03-17 01:47:42


    楚楚手记:这样的故事太真实,所以不美,如果倒立着行走,眼泪和伤害是不是可以不往下掉?固执的,固执到无可奈何,无能为力,结局依然是一样,带了毕生的疼和痛.生活总是这样交错失望,都辜负了彼此想要的幸福.待到尘埃落定,只能看着旧照片一张,回忆某个城市某个街头阳光下十指相扣时相互微笑的模样.只是,从此萧郎成路人.纵然爱已深得深得互为血肉.这一次我是真的决定放手,我不想恨你,这是真的,因为我不想让自己为曾经的义无返顾倾情付出而后悔.总会有一天,我们会发现,伤害有多残忍,原来都不过是正常.

    可你欠我幸福,拿什么来弥补?休 闲 居 编 辑

    十七岁那一年,我跟着帘煦去了上海。我们没有钱,彼此在一个小小的招待所里偎依,用身体取暖。帘煦长长的头发遮住半边脸,我用手一捋,被他轻轻挡掉了。

  我说,帘煦,你别哭。我没有后悔过。

  他把我紧紧抱住,下巴抵着我的额头,难过地说,卉卉,我答应过要对你好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很多年后我才想起来,那是帘煦给过我的唯一一个承诺。六年后,我和帘煦挤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,已经没有了当时出逃的新鲜。彼此开始争吵,或者直直地沉默。也许并是真的想这样,只是内心都压抑着一些东西,我们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爱死的孩子了。

  月末的那几天,把所以的钱摊在地板上,看着彼此的脸,心里都在怨恨。

  我恨自己年少无知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不远千里来了上海。

  他恨自己感情用事拖到了这样一个包袱。我已成为他的包袱,我心里清楚,虽然他爱我。但是人都是这样的自私。生存和爱情。前者往往更重要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帘煦理发的手艺非常好。

  我记得那一天,和言其狠狠地吵了一架,哭着跑到理发店要剪掉留了几年的长头发。把手机关掉,一边流泪一边看着理发师一刀一刀地剪掉头发。突然就很舍不得,伸手想要挡住那把剪刀。

  手指被划破了。

  我是那么冲动。我剪掉了言其最爱的长发。喧闹的理发店里,我失声痛苦。

  帘煦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。他接过正在理发的人手里的剪刀,幽幽地说,我们继续吧。

  在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,短了一截,却还能到肩膀,我转过头对帘煦说,谢谢你。那一年,他20岁,正准备去上海发展。野心勃勃的年龄,不甘愿在小小的镇里当一辈子剪头发的,他说,我会成为顶尖的发型师。要不了几年。

  这是他第一次约我时候说的话。看了一部俗气的电影,已经记不得名字。整场电影里只有帘煦闪烁的眼神。我们躲在最角落的地方接吻。他带给我的是和言其完全不同的爱情。言其优秀,英俊,理智得接近残酷。而帘煦是我的本质。他低靡,沉默,有野心。

  太多相象的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会幸福。这个道理,17岁的我不懂得。只有言其这样的人才能包容我,他是适合我的男人,而我却执意寻找我的同类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三个月后帘煦决定去上海。

  在车站里,他抱着我不肯放手。就在那一刻,我做了个几乎改变我一身的决定。

  我说,你等着我。

  我穿越过大街小巷,在家里匆忙翻几套衣服。从抽屉里掉出言其送我的链子,有过片刻的犹豫,终于被冒险的冲动掩盖,塞进了口袋。

  我把家里所以的钱拿走,又把父母存折带上了。

  赶到车站的时候,离开车还有10分钟。帘煦微微诧异地看着我,年少的我,一相情愿地以为那是感动。或许那个时候,他就后悔了。他只是无法背叛一个痴情女孩的爱情,不想她满心欢喜地要跟着他,他却无情地抛弃她,他一直是爱我的,他不舍得我。
                 
  父母很早就离异。送我到高中念书时开始定期给我汇款,并为我在当地租下房子。

  到上海后的三个月,存款突然停止。学校也许已经通知了父母。一个月后,存款再次增加。我在着取款机前忍不住哭了。他们或许找过我了,终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去了哪里。却发现她还在用钱,他们再也不能照顾我,只好以这种方式继续爱着我。

  夜里,我搂着帘煦的脖子不能入睡。他找不到工作,一个外地来的落魄男人,即使手艺再好,依旧无法施展。

  白天他出去找工作,我就在狭小的房子写字。写我们的生活,然后给一家一家的杂志社寄出去。靠这一点点的钱维持生活。

  也许爱情就是在这样的岁月里丢失的。
                 
  我开始想念言其。他一定很担心我。

  我给言其写信,一封接一封,我说,言其,我好想你。

  我把带来的链子每天挂着。我不敢写自己的地址。言其无法给我回信。我怕他会来找我,放弃一切,学习和家庭,如果他来找我,帘煦怎么办?我无法辜负这种男人。

 


    17岁,我靠父母的钱养着自己养着帘煦,没钱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。

  18岁,帘煦找到第一份工作,我们激动得彻夜不能睡着,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。省吃减用,12月的时候,换了一件大一点的房子,已经狭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桌子。

  19岁,我写的东西被大家喜欢,稿费开始多了。帘煦失业,要不到拖欠的工资。开始酗酒。

  20岁,一个女孩到家里来吵架,说我抢了她的男朋友。帘煦狠狠地煽了她一耳光。半夜醒来,发现他在哭,两个人抱在一起,说不出的失望。

  21岁,我在一家杂志社找到工作。帘煦开始在一家上海知名的理发店当学徒。生活再次有了希望。彼此之间却越发沉默。我已不再是当初幼稚的小女孩,而帘煦,当自己不再年轻,就会失望。24岁的男人,没有文化,也没有自己的事业,仅仅在一家店里当学徒,他已放弃了多年前的梦想。

  22岁,帘煦当了那家店的理发师,收入增加,却沉迷与赌博和酗酒,无法抗拒那种快感。输的一塌糊涂,无法看穿那些老千,把家里的前都输光了。

  23岁,重新振作。我们再次变地一穷而白。                  

  我已经23岁了。六年过去了。我本来应该在大学的校园里谈一段快乐的恋爱,现在却不得不为生活忙碌。

  有时候,我抚摸自己的皮肤,害怕它会一下子衰老。在生存的边境线上挣扎,我害怕的东西太多太多。我害怕某一天醒来,发现家里的钱再次被帘煦拿光了去赌博。我害怕在公司因为一点小疏忽被抄了鱿鱼,我害怕再有一个女人到家里来吵架,企图把我的帘煦抢走。我生活在危机感中,我常常莫名地愤怒和落泪,一如帘煦莫名地暴力和自残。他背负着比我更大的压力。

  他要给这个叫卉卉的女人幸福,他要养起一个家。

  那一年,我怀了孩子。我快乐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,他却一直地沉默。半夜里,我被他的哭声弄醒,他抱着我,难过地说,卉卉,我多想要一个孩子,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。

  卉卉,为什么我无法让你幸福呢。

  那一刻,心如刀割。我轻轻地说,别傻了,我还年轻,才不要养个孩子呢。

  他只是抱着我哭。他剪掉了长长的头发,已经没有少年时候的冲动和桀骜。他需要事业,需要让你个女人幸福,而这些,他都还没有做到。
                 
  那么多年来,我一直留着言其的电话。

  回到家的时候,发现抽屉里少了1000块钱。失望和愤怒交织成一道密密的网,把我整个包裹住了。

  六年后,我拨通了言其的电话。我以为他的号码会早就改掉,可是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。

  电话里,我泪如雨下。

  言其,言其,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男人,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。可是时光流转,我对他的感情,从爱变成了亲情。他才是能给我一生一世的男人。言其,这是适合我的男人,却被我抛来千里之外,这么多年,甚至来一声招呼都不曾留给他。

  卉卉,等哪一天你累了,就回来吧。我在这里等你,会一直等你。我们结婚,我不介意这些年你的经历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帘煦又开始赌博。理发店的老板一直不给他机会。他无出发泻,用赌博使自己沉醉。

  我理解他。

  深夜他回家,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。他后悔地抱着我,一直说,对不起。

  我说,帘煦,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。以前你说过的,你说你会成为一流的发型师,你忘了吗?你怎么可以忘记。

  我们都哭了。帘煦变成了一个脆弱的男人。我们的角色互换了。他成了当年那个我,我成了当年的他。

  爱情维系着我们的关系。那一夜后,我们终于发现彼此深爱的程度。若不是为我,他早已放弃。生活带来的巨大失望,让他清醒了。

  他问我,卉卉,如果有一天,你后悔了,真的可以走。

 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。我何曾不想走过。有一次,我几乎整理好了行李准备离开。我要回家,回到言其身边,他能给我一生一世,他是适合我的男人。

  为了爱,我一次一次留下了。我爱的男人在这里受苦,身边甚至没有一个鼓励他的女人,我怎么忍心走掉?

  帘煦,我已经不会走了。我抱着他,温柔地吻他。他紧紧得搂住我,叫我无法呼吸。爱已深陷骨髓,除了死亡,已经不得让彼此分开了。
                 
  25岁那一年,我终于失业了。老板要我做一个性专题的任务。这个年近50岁的男人,一直不挺地骚扰我。有事没事就把我叫进办公室,故意拉我的手,甚至摸我。为了生存,我无法反抗,也不敢告诉帘煦,他会自责会内疚,他从来不忍心让我受苦。最穷的时候,他宁可自己饿着,也从来不让我少吃一顿。

  那天晚上,老板要我去他家一起研究这个专题。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但我无法拒绝。

  在他家里,他拉着我手说他一直很欣赏我。然后慢慢地抱住我,有一刻我想,也许生活只能这样了。在他即将吻住我的那一刻,我终于愤怒的煽了他一个耳光。我说,你这个老变态,神经病!

  他恼羞成怒,煽了我一耳光,贱女人,要不是看你有点姿色,我碰到不要碰你,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,给脸不要脸,滚!

  我把桌上的红酒泼到他的脸上,靠到他耳边作势要说话。然后狠狠地住咬了他的耳朵,鲜红的液体曼延到我的牙齿上。

  回到家,帘煦一把抱住我,你去哪里,卉卉,我好担心你走了。

  眼泪决堤,委屈和愤怒统统流了出来。我恨透了这种生活,这个晚上,我再一次明白,帘煦无法给我一生一世。他是我爱的男人,一生只有这样一次,我却无法好好地爱他,注定要离他而去,我什么都无法留下。

  我们有过一个孩子,这些年却再没有过。那时我们太年轻,无法承载一个生命,然而现在,条件允许了,上帝却不再赐给我们这样的机会。

  或许一个孩子的到来,才可以把我留住。我等了半年,始终都没有来。


                 


    26岁的那年盛夏。我回家了。

  我只给帘煦留下了一封信。

  帘煦:原谅我。

  我要走了,我要回到当初为他剪掉头发的那个男人身边了。

  你是今生最爱的男人。我是自私的,我已经26岁了,我再也等没有时间等你成功的那一天了。我一直会爱你,我曾经以为我们会很幸福。我抛弃家庭和前途,为了和一个我爱的男人在一起。17岁的我,以为世界是和童话一样美丽的。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爱能改变一切。原来我错。现实里,爱情是多么渺小而奢侈的东西。

  帘煦,答应我,你要好好的。虽然我再无法要求你什么,我只希望你可以好起来。若是当年我不这样任性地跟着你走,你就不会这么艰难。也许很快你就能成功。我的一个错误的决定,害了彼此。

  珍重。

  永远爱你的人卉卉我一边写一边流泪。字迹都有些模糊了。我始终不会舍得,这是我生命里永远的痛。
                 
  车站里,看见那个几乎要被我遗忘相貌的男人。言其,我看见他了。

  他微笑着接过我的行李。他不抱我,只是微笑着。

  我哭了。在月台里哭的不能自己。言其把我领回家,典型的单身男人。屋子里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,连一双女人的拖鞋都没有。

  言其,在他的生命,我就是他至爱的女子,而在我生命里,他却只是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。我的心已经被帘煦占据,再不能分出一点给别人。两个男人,始终不曾知道对方的存在,这样才是最好的,我所能做到的,也只有这些了。

  一个月后,我和言其结婚了。婚礼的前一晚,我打电话给帘煦,家里的电话没有人听。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  婚礼上,父母都来。他们没有责怪我。抱着我流眼泪。母亲老了好多,父亲已经有了白头发。当着所以人的面,我跪在了他们面前。

  我哭着说,是我对不起你们,那么多年来,让你们担心了。

  是的,我对不起太多了,一个任性女孩的错误决定,伤害了太多人,我要用整个余生来偿还。只是对帘煦,我今生都已无法偿还。

  我为言其生了一个孩子,取名恋旭。我自私地把言其的骨肉按上我爱的人的名字。旭和煦是斜音字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四年后,言其搂着我在为孩子买衣服,忽然看到街对面有一家叫“卉”的理发店。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,执意要去看看。

  言其陪着我走进理发店,这个时候,帘煦正坐在角落里看一本书。我激动地不能自己。我慢慢地走过去,我说,帘煦。

  帘煦抬起头来看到我,一顺间脸色大变,那种神情包含太多,不舍,思念,爱情,难过,惟独没有责怪。他还爱着我,他一直在爱我。

  我知道,我不能哭,我不可以再次破坏现在的一切,一次伤害已经够了。

  言其在边上问,他是谁?

 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气,我说,我的一个老朋友,这是言其,我老公。这是我们的孩子,她叫恋旭。

  我看到帘煦的嘴角分明扯动了一下。他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我,却无法说出一个字。他是明白的,明白我告诉他孩子名字的用意。

  我和他道别。我不敢告诉言其帘煦的名字,怕他会发现什么。

  四月的街头,依旧清冷。很多年轻时候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了。爱的人和厮守的人不同,我终于可以放下了。

  帘煦,我爱的男人,希望你一直安好。我会用我的余生来爱你。

    编辑:慕荣楚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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