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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辣月光
作者:江南渣子 人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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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5-03-17 01:47:42
下午己逝去一半,
我和你做往常的道别。
是离别时的隐约哀伤,
告知我己经将你爱上。 休 闲 居编辑
----莱奥波尔多·卢戈内斯
1
夏山走在前面,陈若若和我走在后面,如果你从我身边经过,一定会以为我跟陈若若是一对,夏山是我们共同的朋友。如果那样地话,你可就猜错了,其实夏山和陈若若才是一对,而我就是你们通常所说的灯泡。
陈若若正在跟我说她和夏山吵架的事情,她的语气很平静,好像说得是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一样。我一边听着,一边不时点着头。而她完全不管我的感受,边走边看着路边的小摊子。
她看了一会,指着玫瑰糖问老板,多少钱一斤?
老板说,五元。
她说,称一斤。说完,又侧过脸问我,刚才我说到哪儿啦?
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说到哪儿了,便随口说,你说到夏山把你锁在家里,不让你走。我心里暗暗地想,两个人之间争争吵吵总是难免的,我知道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好办法,我知道陈若若最想让我说的一句话是,夏山你不对,你怎么那样对女人。
过了一会儿,陈若若掐着自己的脖子说,她就是这样掐我的,掐得我气都喘不过来,眼珠子都突出来了。一到晚上,我就不敢睡觉了,我害怕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,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拉登的人。
我笑了笑说,有这个可能。
她说,我是真的受不了。
我瞟了一眼陈若若的脖子,的确是有被掐过的痕迹,紫色的指印在白白的脖子上格外清晰,我心里还真有点生气了,心里暗暗地想,夏山,你特妈是什么男人啊,动不动地就掐她的脖子,我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却没有说出来。说实在的,我跟他们两个人认识没有几天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总觉得我跟他们认识了几年似的,什么事情都跟我说,好像我是居委会的大妈似的。
陈若若还在说个不停,反正说来说去,也就是那么几件事,还好,她没有说要离开夏山,所以,我就一直没有吱声,我想,如果我是陈若若,如果夏山那样对我,我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。别的先不说,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,陈若若都算得上是美女,具体是怎么美,我也不好说,反正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,我是忍不住咽了口水的。就是到了现在,我也忍不住要想,夏山这个狗日的,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。特妈的,陈若若要真是我的女人,我肯定听话得像只小狗,只要她小手一挥,我肯定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。
我跟陈若若走的速度越来越慢,而夏山的速度越来越快,我手里拿着相机,否则的话,我真有点空虚的感觉。来魏旗小镇玩是陈若若的主意,本来说好我们要去爬山的,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,陈若若说,她在报纸上看到这个小镇上有民俗表演,到时候,镇上所有的人都会穿着古装,说完,她闭着眼睛,一幅很沉浸的样子,我和夏山正在喝酒,也就没有多搭理她。她好像有点生气,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说了,反正女人都是那样,一点点的小事,都可以让她半天不说话。
太阳真特妈的毒。人又多。夏山是个光头。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,现在我已经看到他了,他的脚步明显地慢了下来,从他走路的姿势里,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,不痛快的原因我也是知道的,我又不傻,又不笨,这一点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。我加快了步子,好让夏山不要对我有误会。
快走到城门口,我远远地看见城门外侧有两个持着刀,一副清兵打扮的守卫,守卫显然有点累,一个坐在木椅上,喝着矿泉水,另一个蹲在地上,不停地打着呵欠。这时,从后面响起长号的声音,是那种沉闷的、绵长的声音。回头一看,原来是在举行仿古的婚礼。走在最前面的是挑财礼的挑夫,红色的方盘里放着丝绸、绣花鞋、和撒了洋红的糕点。挑夫的后面是抬新娘的轿子,轿子两侧的小窗口贴着布帘,风吹动布帘时,就能看到新娘的侧面。轿子后面是侍女,有十几个的样子,穿着白色的旗袍。我们三个人站在城门口,下面是广阔的旷野,在旷野的中央点缀着野花般的房舍。阳光很好,像羽毛一样落下来。在旷野的边沿,是一片片连绵起伏的青山。在城门口站久了,风吹在身上竟然有些阴冷。
2
昨天喝酒的时候,的确也发生了一些事情,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事情,夏山回家后就掐了陈若若的脖子。
陈若若早早地吃完了东西,坐在一边,一声不吭。我们还在喝酒。陈若若的手机响了,有新的短消息,接收短消息本来不算个事情,但她却站起来,到阳台上去了,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,我看到夏山的眼睛里闪着一道凶狠的光,如果不是陈若若以很快的速度跑到阳台上的话,她的衣服可能就会因此燃烧起来。这个眼神,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,这么跟你说吧,就像杀人犯杀人前的那种感觉,真不是一般的恐怖。陈若若回到了座位上,她的脸色平静,从她的脸色看起来,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我也没有多管,低头吃着菜。
我刚把一块鸡肉放进嘴里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,夏山爬到了窗台上。他喝了不少酒,走路的时候,腿是打圈圈的,走不了直线。
我吓了一跳,忙说,夏山,你要干什么吗?
夏山说,我要死。
我说,你有病啊?
夏山说,你不要管我。
朋友们都在吃饭,房间里充满着咬鸡骨头的声音。火锅里的汤,噗噗地冒着泡泡。陈若若坐在沙发上,用两只手抓住水杯,鲜嫩的嘴唇咬着杯子的边沿,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。
我说,夏山你先上来,有话好好说。
夏山没有说话。
这时,陈若若的手机又响了,新的短消息又来了,她又回到阳台上,不过,这次,她的步子慢了许多,她扭动着臀部,绕一个圆圈,迈着细碎的步子,像是在做时装表演。
我站起来,走上前,拉着夏山的手说,你特妈给我上来,这是十楼,不是一楼,你要想死另外找个地方,我特妈招谁惹谁了,你死在我家算是什么事啊?
听到我说出了死字,吃饭的朋友们才抬起头来,一脸无辜地看着我,仿佛在说,发生什么事啦。
他们没有看到夏山坐在沙发上,说,夏山呢?
我都快被他们气吐血了。我说,你们是真瞎了,还是假瞎了,没看到窗户下边有个人要寻死吗?
这时,三个男生站起来,其中一个站起来后,又坐了下来,他肯定是觉得人手太多了,不需要他再出马了。
房间里真的寂静下来了,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夏山带上来。陈若若又回到了我们中间,我闻到了空气中充满着背叛的味道,我想,陈若若可能真的要离开夏山了。饭一直吃到了十二点半,这中间,陈若若不停地往返于阳台和客厅。
我送他们下楼。楼道里没有灯,黑得像口深井。我打着手电。陈若若走在我的前面,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薄毛衣,我喜欢女人穿毛衣,有一种松软的质感。她的身上散发出金银花清甜的芳香,我深深地吸了一口。电筒里的电量不足了,光线是暗黄暗黄的。我拍了一下,一拍,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尖叫,大家都停着不动了,我又拍了一下,电筒又亮了起来,相对来说,光线比开始的时候,还要亮一些。我听到有人在吹口哨。我有一点难受。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难受。我和陈若若靠的那么近,有几次,我听到我的牛仔服跟她的毛衣发出细微的磨擦声。
十楼很快就下完了,夜晚清冷的空气,扑面而来。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,他们让我快回去,我说,我把你们送到中巴车站,只有我知道,我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去。一直到把他们送上车,我才返身离开。我突然若有所失,我要一个人回去,回到冰冷、杂乱的窝。我看到了我的阳台,那里亮着桔黄色的灯,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,如果那里有一个人在等我,也该有多好啊。
3
真正说起来,夏山和陈若若来这个城市,还不到半个月。夏山是我的同事。也不知道为什么,一进公司,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朋友。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好,我就没有拒绝。陈若若在另一个公司上班,她们公司所在的那幢楼,跟我们公司所在的那幢楼是相邻的。
开始我还有些纳闷,因为夏山跟陈若若中午不在一起吃饭,如果换了别的恋人,上班的地方隔得那么近,中午肯定是要在一起的。果然不出我所料,他们之间是出了问题。这是夏山在酒后说出来的,夏山其实心眼并不坏,所有的问题都出在酒上,每次吃饭他都要喝酒,每次喝酒就不能控制自己,每次喝醉之后回家,对陈若若就特别粗鲁。他总觉得陈若若要离开她。
一个星期天的下午,我在公司加班,快到傍晚的时候,我和另一个同事准备回家。这时,夏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让我们去他家吃饭。我们正好没什么事情,便爽快地答应了。
刚出公司的楼,就在路的拐弯外,碰到了陈若若,我己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, 这一次看到,让我吃了一惊,我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,上次见到她的时候,她上身穿了一件蓝黑色的T恤,下身是牛仔裤,T恤宽大,牛仔裤肥大,一点女人味道都没有。这次再见时,完全变了一个人,她上身穿着象牙白的衬衣,下身穿着桔黄色的马裤,衣服是棉布的,质地柔软,体贴。酒红色的鞋拖在她的脚上,显得既轻盈,又慵懒。她的脚跟,还呈现了少女似的微红,像是刚刚剥出壳的石榴。她的头发也重新染过来,变成了栗色,嘴上涂了玫瑰色的唇蜜,像一个清脆、可人的小妖精。她站在马路对面喊夏山的名字。
夏山跑过去,跟她说了几句话,然后又回到我们中间,看夏山的表情,我知道他有些沮丧,便没有多说什么。我们继续往前走,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夏山去银行取钱,我和另外一个同事,就站在外面,边抽烟,边等他。等了差不多十分钟,夏山还没取出钱来。
同事说,夏山不会是跑了吧?
我说,我们进去看看。
一进银行,发现夏山站在那里摸脑袋,他想不起密码了。
我说,我先借点钱给你吧。
夏山说,只能先这样了。
离晚餐的时间还早,我们便没坐车去夏山家,而是步行。因为夏山刚来这座城市,对这里的一切还不熟悉,正好可以认一下路。我们沿着河边的公园走着。河里的水是翠绿的,船上坐着一对对的情侣。我们各自谈了一下自己的情感问题。夏山突然冒出一句,女人是不能相信的。
晃到夏山家的时候,时间己经不早了。屋子里光线很暗,而且陈旧,最主要的是没有家的感觉。客厅很小,站三个人就不能转身了。有两间卧室,朝北的一间是空着,在上面铺着木地板,但因为时间久远,己经破损、发黑,墙壁上贴着墙纸,但也是黑乎乎,像老烟鬼的肺一样,走进去的时候,感觉心里有一阵莫名的凉意。朝南的一间,相对要好一些,一方面是因为空间狭小,另一方面是夏山在里面铺了泡沫地板,那就是他和陈若若的床。让这么漂亮的女人睡这么差的床,我觉得有点不忍心。
我们走得有点累了,便在床上坐了下来。我把头枕在被子上,被子上有香水的味道。我随手翻了翻枕边的杂志,杂志中间夹着的避孕套掉了下来。夏山发烟给我们抽,我这才好好注视屋子里的一切。首先进入我眼帘的是陈若若的鞋,一共三双,都是尖头的高跟鞋,我记得一双是蓝色的,上面有着蜡染的花纹,我从来没有见过陈若若穿过那双鞋,我想她如果穿的话,一定会格外的迷人,想到这里,我心里升起一丝嫉妒。南边的墙上,晾着陈若若的衣服,花花绿绿的。衣服下面是箱子,箱子是打开的,里面的事物一目了然。除此之外,卧室里就再也没其他东西了。夏山和我们说了一会话,拿起放地上的百事可乐瓶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。我竖起耳朵,希望能听到敲门声。实在找不到事情做,我便找了张报纸看了起来,一条消息让我大吃一惊,一个自卑的男人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,他总觉得自己的女人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,有一天,他买了一把锋利的刀子,割掉了女人的下嘴唇。我看完之后,又把报纸递给了夏山。
4
夏山说要给我们做青椒童子鸡,他另外还买了小米粑、油炸柳叶鱼、素白菜。我回到客厅的时候,鸡己经剁好了,拌了花椒,盛放在锃亮的不锈钢容器里。
我在阳台上转了一圈。阳台的窗户,是木格子的,以前涮的红漆早己经掉得差不得了,木头也烂了,上面缺了几块玻璃,阳台三分之二空间堆着旧木料和砖头。因为电炉生起来了,客厅里相对暖和一些。
夏山把配菜洗好了,放在碗里面。
我拿起一只碗看了一下,觉得上面的花纹很漂亮,便说,这不是你选的吧?夏山说,是她选的。我的心里有一阵难受,陈若若放弃了一切,因为跟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,真的是想好好跟他过日子的。
锅里面的油己经烧烫了,我看到夏山笨手笨脚的样子,便说,还是我来做吧,话音还没落下,夏山己经把手里的锅铲交给了我。我先把姜放到油里炸一下,又把蒜泥放进去,油不停地冒着泡泡,我把筒筒辣椒放进去,站在我旁边的同事大叫起来,说我的辣椒放得太多了,我笑了笑说,辣死一个算一个。
等到空气里充满了辣椒的香味,我那个同事打起了喷嚏的时候,我便把鸡倒了进去,发出刺溜的声音。最后放的是青椒。过了几分钟,芳香四溢的青椒童子鸡就做好了,夏山用手指拈了一块,鸡肉太烫了,他一边吃,一边翻卷着舌头。我也尝了一块,觉得花椒放少了,便又加了一点,回了一下锅。夏山摆好了碗筷,拿一次性纸杯倒上了散白酒,酒居然带着一丝绿意。
我们坐下来,开始喝酒。今天喝这个酒,感觉非常的好,进口的时候,带着粮食的芳香,在嘴里打了个圈,就化开了,回味是淡淡的甜。
屋子外面,天己经彻底黑了,陈若若还没有回来。
夏山借我的手机给她打电话,我看着他的表情由期盼,最后变得沮丧,像是放在油里炸过的一样。
他把手机递给我说,她的手机停机了。
我说,你们又吵架啦?
夏山没有说话。
我说,你要好好待人家才行。
夏山说,不说女人啦,喝酒。
我们便举起了杯子,喝了一大口。
不过,我还是希望陈若若能回来,一间屋子如果没有女人,就不可能有家的气氛。女人可以使屋子里的一切东西,变得柔软而温馨。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钥匙声,夏山己经站了起来,冲过去开门,一阵清冷的风吹了进来,没有人。我看了一下时间,八点过十分钟。菜己经凉了。
我说,给她留一点菜吧。
夏山说,不留,谁知道她回不回来?
我的同事己经拿了一只小碗,帮陈若若夹菜了。
我们继续喝酒。我感觉脸己经微微有点发烫了。
过了一会儿,夏山自言自语道,她会去哪儿呢?
我说,在这里,她还认识谁吗?
夏山说,应该没有。
我说,那她会去哪儿呢?
夏山说,她说要搬出去住,我怎么能放心呢?
我说,千万不能搬出去住,只要还在一起,就还有机会,如果能的搬出去住了,就成了陌生人了。
夏山点了点头。
陈若若终于还是回来了,我特意看了一下时间,己经是九点半钟。她要了一杯酒,又点了一支烟。夏山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,她说是去烫头发了,夏山也没有多说什么。陈若若开始给我们敬酒。她喝酒的时候,非常干脆,一口一杯,我也不好躲躲闪闪,只好硬着头皮干掉。
我感觉到冷,便问夏山要一件外套。
陈若若说,我去拿。
她一转身,便到卧室城给我取了一件黑色的夹克。
我穿上,还正合适。
陈若若笑了笑说,这是我的衣服。
我一惊。
陈若若说,没什么,我的衣服都比较男性化。
我也笑了笑。
陈若若看桌子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,便下去买了奶油花生和瓜子。
吃着吃着,陈若若就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。
我问她,她叫什么名字?
陈若若说,她叫黎小柔。
我说,性格怎么样?
陈若若说,如果我是男人,我肯定会找她做妻子的。
说完,她把黎小柔的QQ号码给了我。
陈若若说,她是很单纯的女孩,你可一定要好好疼她,不要像某些人一样。
我说,夏山其实是个好人,他心眼并不坏。
她说,她是不是好人跟我没有关系,我和他己经没有关系了。
夏山说,怎么没有关系?
她说,如果有的话,也只是朋友关系。
夏山说,朋友关系,还在一起做那种事?
她说,哪个跟你做那种事?
夏山说,今天早上都做了。
夏山说这句话的时候,口气特别像个甩赖的小孩子。我想笑,但又不能笑出来。陈若若低头吃着菜,脸上泛出了红晕。
一直到十一点半,我们才起身离去。
出门的时候,竟然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。
走在路上,我才闻到衣服的领子上有着女人独特的气味,一种让人感伤而又晕眩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