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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与不能爱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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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：2005-04-14 20:48:31
三
是森开始说的第一句话，他说，我看你不象韩琪说的那样。来的时候，韩琪叮嘱我说小心你手里的东西，她说每一样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。然后便开始笑。
我也笑。不过心里却在奇怪，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想过赶他走呢？
也许是因为他是韩琪的朋友，我欠韩琪太多。或者，也许是因为他也留着平头，和陈德一样，洒青草味道的男用香水。
琪一个人在厨房里做菜。留了森出来和我聊天，怕我一个人寂寞。森说，韩琪常常提起你，说她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妹妹。我笑，说，她那是胡说八道的。我这人脾气大，她不还让你小心我手里的东西吗？我这人没什么好的。森说，哦？我怎么没这么觉得？我和韩琪是一个感觉。我说那当然，你是韩琪的男朋友。心有灵犀呀。森笑，不说话。琪在厨房里大声地说，素，别在背后说我坏话啊。我说哪能啊，好话还有一箩筐呢。然后就一件一件地跟森说，说韩琪是怎么照顾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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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森听完我的话，会觉得讨了韩琪做老婆很幸福。可没想到，他说的是，为什么不忘记他呢？
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，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然后琪在厨房里大声地喊：来端菜吧，做好了。
我慌忙跑了进去。
一顿饭吃下来，我一直不敢抬头。却总觉得头皮发麻。我三扒两扒，推了碗说，你们慢慢吃，我饱了。回房休息一下，然后跑回了屋里。
然后我听见韩琪在屋外说，你刚才没说什么吧？
森说，没有。
四
陈德的照片，就摆在床头。我顺手拿过来看。三年了，陈德的笑渐渐地开始褪色，但我却固执地将他一直放在我的床头。
我想，他那么爱我，为我而死，我就要爱他一辈子，才行。
然后我就开始想陈德，想以前我和陈德是怎样一起过中秋的，怎样一起坐着船看月亮，怎样听着他说我爱你。可是现在，我却只能一边小声地哭，一边听琪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在客厅里说话。
琪在屋外拍门，让我开门，问我怎么了。我说没事，你们玩你们的，我没事。韩琪说这怎么行，今天过节，好歹你也要出来吃块月饼吧。我没回答。然后我听见森的声音。别哭了，过去的都过去了。
他竟然知道我在哭。琪都不知道。
我很奇怪，琪以前在我哭的时候曾安慰我无数句也没能让我止住泪水，可是这一次，森只是一句话，我就忽然不哭了。
我在黑暗里坐了半天，然后放下手中盛着陈德的相框，走到门外去。
森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，比琪的神情还要多出几分担心。
我的心底突然温暖起来。
可是却又千万倍的疼痛起来。
我知道，我是轻易地爱上了这个叫森的男子。可是他却已经是别人的了。
五开始赏月，在露天的阳台上。搬了三把椅子，一张桌子。韩琪坐在中间，我在左边，森在右边。然后我忽然觉得，现在的位置就象我和森在琪心中的地位。一边是友情，一边是爱情。失去了哪一边，都会让她疼痛。
森开始给我和韩琪说关于中秋的故事。我和韩琪都扭过头去听。森会不时的用眼睛来问我们是不是听明白了。然后我发现，他看着我的时候，很怪异。
我想我们只能或者永远只能是现在的这样。一个在琪的左边，一个在右边。中间是琪。
琪是那么善良的女子，给过我生的勇气。我不能在获得她给我的生之后，将她推入死亡的边缘。
我知道韩琪的个性，在她眼里，男朋友就意味着一定要嫁的人。而森就是她的男朋友。并且是唯一的一个。
韩琪在大声的笑。我想也许是森说的故事很有趣吧，于是我也跟着笑，以免让他们发现我的心不在焉。
韩琪说，素，你怎么不说话。我说没啊，听你们说话很好啊。韩琪笑，转过头去看森。森看着我，说，素，你也说些什么吧。今天过节。
我想我就说些什么吧。虽然我的话，也许会让森觉得难受。但是我没有选择，我想我得阻止森对我说些不该说的话。
我说，琪，你们应该尽快结婚。我已经没事了。不用担心我。
月光从琪飞舞着的长发间，泄露出点点的光来。我透过这些缝隙，看见意料中森沉默的脸。然后有低低叹息的声音，透过琪的长发，飘进我的眼里，变成流动的月光，粉碎在眼眶里。
我不能让韩琪知道我的言不由衷，更不能让森知道我在落泪。
琪是那么善良的女子，陈德为我而死。
爱情里面，搀杂进道义的违背，就变得可耻与卑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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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莱茵河